第78章 傲慢(1 / 1)

惯坏她 婀蛾尔厄 1519 字 6小时前

江月绝对不要让自己落到这般田地。

她已经在他人口中,甚至事实上是道德败坏的小三,她不想又变成他人口中,因为耍心机而被男人抛弃的弃妇。

“你走吧,你回去找宋小姐谈一谈,我自己会管好我自己,用不着你来操心。”

她明显动怒,悲哀藏在愤怒之下,忍不住生出怨恨。

周颂年被她连连呛声顶撞,脸色难看。

这些天周、宋两家岌岌可危的联姻关系,家族、父母施加的压力,外部的舆论纷争,以及多年未婚妻宋墨挽的负面情绪暗示……

这些都组成他压力的来源,光是因这些事而多出来的工作都足够让人烦心。

现在还要加上一个借题发挥翻旧账,半点也不听话的江月。

“说够了吧。”

周颂年不屑跟她争执,上去牵她的手腕。

“我不跟你说这些事情,懒得跟你吵架,你生气只能气到你自己,正好要去医院,好让医生给你开点中药泄泄火。”

江月不让他牵,她甩开他的手就要跑,转身时还踩到水差点滑了一跤。

周颂年吓了一跳,连忙去扶她,等她站稳了,半牵半抱把人从盥洗室挪出来。

——那里地板太滑了。

周颂年想着今天过后要找人把盥洗室地板翻新,他以前怎么没发现那里这么危险。

江月在他怀里挣扎,他不耐烦,忍不住训斥她:“别这么毛毛躁躁,你还怀着孕,摔倒了怎么办。”

江月这时候还在冷声呛他:“周先生,这恐怕不关你的事情。”

好一个周先生!

“什么叫不关我的事情。”

周颂年目光森冷:“我是这个孩子的父亲。”

江月说:“还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呢。”

牙尖嘴利。

周颂年被气得头疼,若不是她怀孕,他必要按着她打一顿屁股。

“行,不是我的,现在咱们去医院做亲子鉴定,要是你出轨,我就把那个野男人当着你的面填海。”

江月受不得气,被他说得红了眼眶,伸手推他:“我就不去,你管不着我!”

周颂年不理她了,几乎是把她架起来往外走。

江月气急败坏,挣脱不得,扑腾起来,像一条被丢上岸乱跳扑腾的白鱼,连着踹了他好几下。

周颂年吃痛,怕摔着她,只好放开手,呵斥了句:“别闹了。”

结果转眼就瞧见恢复自由的江月在原地大跳。

“江月你疯了!”

周颂年脸色黑如锅底,再不留情,直接把人按住:“你闹什么!你还敢跳,你知不知道你现在……”

“我现在怀孕了,是你的种,很了不起吗?你是不是还要亲手把它挖出来!”

江月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很不漂亮的哭法,皱着脸,眼泪像是打心里涌出来。

“我知道这是你的……”

她被死死压在他怀里,挣脱不得,无助地啜泣,带着哭腔:“你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残忍,为什么一定要今天就带我去医院,你是怕我背着你把它留下来吗?”

江月像是对他发誓,也像是在对自己发誓:“我不会留下它的,我不要它,周颂年,我绝对不会生下你的孩子,我可以自己去打掉它。”

她本来就不想要孩子。

她还年轻,才二十二岁。

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对待一个新的生命,她承担不起做父母的责任。

于是在知道怀孕的一刻,江月只觉得天崩地裂,吓得六神无主,慌不择路地逃出盥洗室,才被周颂年撞见抓到把柄。

而且江月在豪门圈子边缘混久了,多少也有些自知之明。

她知道周颂年即便被宋小姐甩了,他也会有新的联姻对象,他是周家的继承人,多得是豪门小姐乐意嫁他,。

周颂年不可能娶她,她不想让她的孩子变成私生子,一辈子陷入舆论漩涡。

这种事情她已经经历过,不想再带累另一个无辜的人。

“你不要陪我,算我求你,如果你非要我不想打胎的时候还想着你在外面,然后一出门就看见你带笑的脸。”

江月一想到这种场面,就觉得头皮发麻,忍不住哭,怨恨也油然而生。

如果他真敢这样,她一定要把胚胎放到福尔马林里,然后在他结婚的时候作为礼物送给他。

不、

她一定要找机会把他捅死在床上。

江月捂着眼睛,尽力不让人看出里面的怨毒,她落着泪,哭腔像是被人掐着脖子:

“都怪你,你为什么不戴,你害死我了……”

男人都是骗子,说什么安全期,全是假话!

反正不小心怀上,不管是生育还是打胎,受苦的又不是他们,他们就知道爽了!

贱人!

但现在这个贱人还养着她,她不得不依靠他。

于是江月忍气吞声,她恶狠狠地抬手用袖子擦泪,眼下皮肤红了一片

“你明天可以让秘书带着我去,就那个叫高望的,他肯定不骗你。”

他们都知道这个孩子不应该留下来。

这是原罪,生下来就自带了罪孽,是背叛的象征,它有一对不忠的、败坏道德的父母。

周颂年的观念不允许他做出这种事情。

道德是一回事,如果他有私生子,到时候舆论会非常难看。

这会影响到他的职位、集团的股价、他人的议论、父母失望的眼神、继承人的位置……

这是完完全全赔本的买卖!

周颂年钳着江月的肩,把她从怀里捞出来,她一点也没反抗,好像对命运完全接受,任人摆布。

他轻声问她:“你真的不要它吗?”

他看见江月懵懵懂懂地点头,好像还不清楚情况,她哭得厉害,眼下红了一片,但声音,或者说意志很坚定。

“我不要你的孩子。”

她凭什么不要?

周颂年沉着声说:“如果我一定要你生下来……”

真奇怪。

她一边因为觉得他要带着她打胎而哭泣,但等他提出不用,她反而更加惊恐。

“我不要!”

江月几乎要激动地去扯他衣领:“你是怎么想的?我自己去打掉就好了,它绝对不能被生下来,我还年轻,你也有宋小姐,没有宋小姐也会有其他人,你休想用私生子绑住我……”

她的声音一瞬间消失了。

周颂年知道原因。

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傲慢的,冷漠的,完完全全地居高临下,看她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活物。

江月的心沉沉坠了下去,往日的粉饰太平被赤裸裸地撕开,她在这一刻突然发现原来他们是这样的不平等。

周颂年嗓音冷的像是新开刃的利剑。

“你没有拒绝的资格。”

“江月,你是我的东西,它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