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狼狈(1 / 1)

惯坏她 婀蛾尔厄 1606 字 10小时前

就为了三百块钱。

一群人忙活了大半夜,开着车满城乱窜,不惜人力物力地去找她这个聪明的大宝贝。

周颂年不用想都知道旁人会怎么看他。

色令智昏都不足形容这件事的荒唐程度。

周泽、周老爷子、郑惠等人明天要怎么骂他,周颂年都懒得去想,只要不被人拍到登报挂上热搜,他就谢天谢地了。

周颂年表情太过外露,傻狍子江月都看出来了,笑意收敛。

“你别生气呀,我就是忘记给你打电话了,我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所以才出去没跟你报备,下次出门我肯定跟你交代。”

江月说着,又咬了咬牙,把钱塞到他手里:“别生气了,都给你,找了一晚上呢。”

周颂年条件反射地甩开手,钱掉在地上。

下一刻他就看到江月表情僵住,像是猝不及防被身边人捅了一刀,一瞬间惊诧刺痛。

周颂年觉得她有些可怜,再生不起气,温声跟她解释:“太脏了。”

江月愣了一会,她轻笑起来,眼睛很亮,无所谓一般:“哦,我忘了,你有洁癖。”

她说完,又蹲下身去捡钱,周颂年想拉她起来:“别捡了。”

江月有时候真的倔,他不让,她偏要做。

周颂年只好妥协,看着她蹲下把那些钱捡起来,没立刻放到包里,她翻出纸巾,包了三层才放进去。

他知道江月是嫌清洗费贵。

“三百呢,周大总裁,你是真不把钱当钱。”

她笑嘻嘻的,好像一点也不在乎,还从口袋里找出消毒湿巾,先把自己的手擦了,又让他抬手。

“给你也消消毒,我们家大总裁爱干净,唉,你的手怎么这么好看,平时背着我偷偷擦护手霜了?”

江月插科打诨,那件事很快就被遗忘,周颂年的手被她放下,空落落的。

四周的保镖都在看他们。

周颂年尽量保持严肃,带着江月往车上走。

车门被工作人员打开,周颂年想扶着她先进去,江月躲开他的手,“你先进去吧,我想坐在副驾驶。”

“为什么?”

周颂年问她。

江月离他远了些,无所谓道:“我在外面走了大半天,身上很脏了。”

事情过去太久,周颂年已经忘记他当时是什么心情。

总归不会比现在更差。

一个为了三百元能在大马路上跑半天的女人,现在为了别的男人乐意砸一千万。

一千万除以三百,那都不能整除!

江月这七年里,送他的东西加起来都没有一百万。

“我是精虫上脑,我脑子没点问题我会跟你在一起吗?你给他花一千万,魏语迟他算什么东西,你从他身上得到的回报绝对不会比在我这里得到的更多。”

周颂年气得又想打她屁股,他低下头,凑近了去看她:“一千万,你倒是舍得。”

江月笑着说:“周颂年,我不做生意,也不想在这上面权衡利弊。”

她语气轻快,像是怦然心动的少女,因为但凡成年女人都说不出这种蠢话:

“对心爱的人,没什么舍不得的。”

魏语迟要是不幸被周颂年记恨,那只能算他倒霉,谁让他跟着宋墨挽一起坑她。

五十万都收了,总要承担些风险吧。

周颂年看她的眼神很奇怪,感觉他此刻似乎特别恨她,眼底血丝都冒出来了。

但又透着些悲哀,好像他真的被她轻飘飘几句话伤到那样。

这才哪到哪。

她都没开始编造到跟魏语迟的一百零八种姿势呢!

江月觉得周颂年百分百在做戏。

因为没有人会在伤心极了的时候,还记得去吻她。

他咬她的唇,舔她的舌头,被咬了照样混着血跟她接吻,就这样还要骂她:

“江月,你真的没长良心。”

周颂年这人就是这样,在某方面输了,另一方面一定要找回场子。

他现在没办法从精神上控制她,只能采取物理手段。

——比如把她睡服。

江月没给他这个机会,趁着他没防备,调整姿势,抬起腿用膝盖猛踢他:“我只对我不喜欢的人没良心,周颂年,要是没有钱,你算什么东西,我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周颂年痛地吸气,表情几近扭曲,额头青筋暴起,透着愤怒,目光阴毒地看她。

江月毫不畏惧,她甚至嗤笑出声:“你是真的一点也不装了,你知道你现在特别像什么吗?”

周颂年看到她理智又冷漠的神情,看到她那张让人又爱又恨的樱唇一张一合,

他听到她冷声说:“你看上去像一条发情的疯狗。”

周颂年整个人像是被泼了一桶冰水,从上到下凉了个透彻。

他没再说话,抬手擦了擦嘴角,喉间腥甜,手上沾着艳红的血,像是他吐出来的似的。

周颂年再去看江月,觉得她一点也不可怜,更不可爱。

简直是个泼妇,披散着头发,手都被锁起来了,还要张牙舞爪大动拳脚地要跟他拼了。

他绝对是疯了才去亲她!

周颂年胸廓剧烈起伏,头一阵痛过一阵,他盯着江月的脸,有那么一刻他是真想把她杀了。

死人最好,死人最听话,死人有什么不好,江月挂在墙上最起码还不会出轨了!

周颂年甚至都不想着到时候要怎么脱罪。

最好他们两个死一块,魏语迟那个贱人也得死,死比他跟江月晚一些,免得他们到了地底下背着他趁死得比他早,相携私奔了。

但江月死了不会变死人,她会变死鱼,不说话不蹦跶不理他

——周颂年最受不了这个,他宁可她、宁可她……

“真是疯了……”

周颂年喃喃自语,他意识到他不能再待在这里。

江月这个女人有毒。

他在她身边智力会被拉到跟她同一阶层,然后被她用丰富的经验打败。

最惨的是他道德底线比她低下,江月不敢搞出人命,他却是有这个心性跟手段的。

周颂年从她身上艰难地挪开,尽量不去看她……不去看她的脖子,他怕他上手掐她,然后拖着她一起死。

‘工作还没完成,他不能死在这里,那样简直毫无价值!’

周颂年不得不理智地去想,工作很有性缩力,最起码他在想工作的时候能动一动脑子。

在江月看来,周颂年几乎是逃一般的离开,步履紊乱艰涩,期间还一脚把他那被她打掉在地上,斯文败类十足的金丝眼镜踩碎了。

等彻底离开了客厅,离江月远远的。

周颂年随意找到一个房间,进去,跑到洗手台前。

水龙头打开时的流水声很治愈,他掬了几次水,往脸上浇,手比冰水还冷。

周颂年深呼吸几次,勉强冷静下来,看向洗手台前倒映出的男人。

头发凌乱,英俊的脸上挂着几道狼藉的伤痕,有一道甚至还在渗血。

衬衣更是像被蹂躏过,纽扣被扯开,其中一只纽扣不知飞到了哪里,露出的皮肤上还有青紫色的痕迹,不是被江月掐的,就是她挠的。

下摆也扯了出来,因为他腰带拿去绑江月了。

周颂年愣住了,他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变成这样。

好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