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眉头不易察觉地微微一动,心中疑惑,然后看了江宁一眼似有所悟。
秦小婉双颊泛着红扑扑的色泽,眼神透着几分迷离,仿若被一层朦胧的雾气所笼罩,显然已是醉意上头。
看着秦小婉这般神情,再回想起她刚才走路时那摇摇晃晃的姿态,江宁心中暗自思忖:“这小婉姐莫不是真喝醉了吧?看来这酒的后劲着实有些大啊。”
秦小碗醉眼朦胧地望向江宁,一根手指随意地指向国师,言语中带着几分含糊不清:“小宁子,这真的是你道侣?她真的是国师?”
国师一听江宁竟把自己的身份暴露了,顿时柳眉倒竖,怒目而视。一路上她已告诫江宁不得泄露自己的身份,没想到江宁竟把她的话当作耳旁风,全然不当回事。
江宁感受到国师那不善的眼神,心中一紧,讪讪而笑,:“我开玩笑的,国师那般如仙子临世般的人物,若是能成为我道侣,那我岂不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想都不敢想啊。”江宁暗暗拍了个马屁。
然而国师却不吃这一套,只是冷冷地一笑。
“我就说嘛,她怎么可能会是国师。小宁子,到了赵国,姐姐我会护着你的,你可别自甘堕落,去出卖肉体啊。”秦小碗口齿愈发不清,话语里满是醉意。
国师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两人,眼神中透着几分饶有兴致。
“小碗姐,你这是喝醉了。”江宁一脸无奈。
“我没醉!”秦小碗用力地胡乱挥了两下手,而后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江宁,说道:“小宁子,今天你是不是听到我说的话了?”
“什么话?”江宁一时间有些懵,没反应过来秦小碗所指何事。
“老娘还没睡过男人的话!”秦小碗一手撑着头,那脑袋还一晃一晃的。
江宁自然是听到了这句话,当时为了不让秦小婉尴尬,他便装作没听见。如今秦小婉旧事重提,反倒让他自己陷入了尴尬的境地,只能干笑着,不知如何回应。
“你既然听见了,为啥要装作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老娘像个小孩子,没一点女人味儿,没什么吸引力?”秦小碗一边说着,一边刻意挺了挺胸脯,还将胸脯往桌子上一放,模样憨态可掬又带着几分醉意的大胆。
江宁实在无语,只能无奈地向国师摊了摊手,那模样仿佛在说自己是无辜的,一脸的哭笑不得。
“小宁子,你要是真打算自甘堕落,出卖肉体,那就卖给姐姐我。也让姐姐也睡一下皇帝的男人。”秦小碗继续胡言乱语,言语间毫无顾忌。
江宁满脸苦笑,赶忙倒了杯茶递给秦小碗,说道:“小碗姐,喝点茶,醒醒酒。”
秦小碗此时酒劲正猛,口干舌燥,见江宁递来茶杯,端起来就是一大口。
结果一下被烫到了嘴,忍不住惊呼一声,紧接着手中的茶杯没稳住,茶水径直洒落在了她那高耸的胸脯上。
秦小碗本能地拉着胸前衣服抖动,胸脯也随之颤颤巍巍地晃动起来。
江宁见状,眼睛不自觉地瞪大了两分,随即感受到一道冰冷的目光射来。
江宁尴尬地一笑,赶忙关切地问秦小碗:“小碗姐,你没事儿吧?”
秦小碗摆了摆手,含糊地说道:“没事儿。”这一烫倒是让她的酒意醒了大半。
她有些茫然地看向江宁,随即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说道:“这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说完便脚步踉跄地摇晃着往外走去。
看着秦小碗走路摇摇晃晃的模样,江宁下意识地起身说道:“我送你·····”
“你”字还未完全出口,江宁便只觉周身寒意骤起,转头看去,只见国师眼中满是的笑意,只不过笑得有些瘆人。
江宁只得干笑着坐了下来,无奈地感叹一句:“人就不能太优秀,不然总有人惦记,清幽,你可得把我抓紧了!”
国师轻哼一声,提高音量喊道:“来人,给我取笔和纸来。”
江宁满心疑惑,暗自思忖:“这国师又不像云阳那般痴迷诗词,要笔和纸做什么?难不成我说的这句话还值得记录下来?”
“清幽,你要笔和纸干嘛呀?”江宁好奇,开口问道。
“写信给云安陛下,告诉她有人想睡皇帝的男人。”国师语气中阴阳怪气。
江宁觉得好笑,模仿着云安的语气神态,一本正经地说道:“何人如此独具眼光,竟然想睡朕的男人,莫非是朕的国师?那便成全于她。”
国师不屑地瞥了江宁一眼,眼神中满是嫌弃。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夜晚,在与国师进行双修之时,国师难得地摘下了那枚戒指。江宁仿佛中了强力春药一般,欲罢不能,一次又一次,沉浸在这旖旎的氛围之中。
翌日,天色大亮,阳光洒在三水关。江宁为江云海准备下葬仪式。
三水关稍有头脸的重要人物都纷纷到场,陈泽自然也在其中。
江宁头戴白绫,手捧着骨灰坛,神色肃穆地站在苏念雪和穆楚夕的坟墓之前。
他思忖着打算把三人合葬为一坟,想着江云海生前选择之苦,或许死后便不用再去纠结这些。
江宁缓缓在两座坟前跪下,开始虔诚地叩起头来,该有的礼数和样子还是要做足的。
江宁跪在地上,心中默默念叨:“苏念雪,你也算得上是我的娘,穆楚夕,你是云阳的娘亲,我也不好偏袒哪一方,就把你们和我那名义上的父亲葬在一起了,若是有什么意见,你们就去找他理论吧。”
叩完头后,江宁缓缓起身,刚要宣布开始挖坟合葬之时。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慢着!”
江宁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年轻男子从人群中阔步走了出来,径直站在了陈泽的身前。他从容地掏出一块白绫,系在了头上。而后转身面向众位官员,手指着江宁,语气极为不善地大声说道:“江宁早已和定国公断绝了父子关系,他又有何资格为定国公主持下葬之事?”
江宁闻言,不怒反笑,淡淡说道:“这么说来,你倒是有这个资格了?”
年轻男人毫不畏惧,转身直面江宁,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江河乃是定国公的义子,定国公就是我的义父,我自然有资格。”
若江河仅仅是为了争抢这下葬的主持权,江宁倒也不想过多计较,毕竟下葬之事繁琐复杂,他说不定还乐得清闲。但江宁心里明白,江河明显抱有其他的目的,想到此处,江宁笑了笑,看向陈泽。
陈泽瞬间心领神会,向前踏出一步,义正言辞地开口反驳道:“江宁可是陛下的夫君,堂堂安阳王,他为何就没有资格?”
“安阳王也不能喧宾夺主,越俎代庖吧!”江河阴阳怪气地说道,那语气中满是挑衅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