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一个信封,一把钥匙(1 / 1)

,一个信封,一把钥匙

魏晓竹的姑姑叫魏亦宁,大概三十七八岁,是复旦大学的教授。

先是近距离打量一番李恒,接着魏亦宁把两人引到沙发上,倒两杯茶后问:

「照片带来了吗?我看看。」

闻言,李恒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把照片取出来递了过去。

魏亦宁接过照片,就那样坐在边上看了起来。随着时间流逝,她一时间有点忘神。

过去好一会后,魏晓竹怕李恒等得心急,主动替他问:「姑姑,想起来了没?」

沉思被打断,回过神的魏亦宁对着照片感慨说:「像!真是太像了!」

李恒心中一动,「老师在哪里见过?」

魏亦宁回忆往事,讲:「她应该是我学妹,比我小两岁左右,当初我在准备高考,她却刚进我们学校。

不过她和你妈妈一样,生的很漂亮,在学校很有名气。我也是这样才认识她的。」

话到这,魏亦宁停顿一下,接着继续往下讲:「毕业后,我还曾在连云港遇到过她两回。一回是高中语文老师的葬礼上。这语文老师同时教过我们。

另一回是在火车站候车室,我们还聊过几句。」

李恒问:「最近的一次见面,大概有多久了?」

魏亦宁了,就随意煮了一碗面条,配上坛子菜,吃得津津有味「啪啪啪.::」

就在他面条吃到一半时,一楼传来拍门声。

往阁楼上一探,发现门外站着廖主编和邹平编辑。

李恒迅速下楼打开门,迎面问:「下这麽大的雨,你们怎麽来了?」

廖主编瞅眼他碗里的面条,「你这是晚餐?」

「可不是,人懒,不想动了。」李恒招呼两人上楼坐。

邹平把一麻袋读者信放到茶几旁,然后专门掏出一封信给他:「这是香江金庸先生的信件,特意托我们转交给你。」

李恒下意识问:「哪个金庸先生?写武侠小说的那个?」

邹平点点头:「就是他。」

李恒惊讶地接过信件,当面拆了开来。

里面有一张信笺,上面写了两段内容。

明这时开口:「老李,对方势力大,

老胡可能会被处分,甚至...」

后面的话,周章明看眼胡平,没说出口。

但李恒却听懂了,怕被学校开除。

他问胡平:「你们谁先动的手?」

胡平说:「对方先动的手,但我也没让着。」

唐代凌说:「让毛卵!大不了开除,是人都咽不下这口气。」

说完,寝室气氛又陷入了僵局。

李恒安慰道:「那句话怎麽说来着,咱不惹事,但不怕事,欺负到头上来了还不还手那是孬种。没什麽大不了的,对方有错在先,说不定不会报学校。」

听他这麽说,周章明丶李光和唐代凌都松了口气。

胡平手指搓搓卷菸,阴着脸说:「老子已经想好了,若是学校只给我一个处分,那就算了。如果开除老子,我回头找他算帐,妈的!都别读书。」

李恒:「

周章明:

李光:「

唐代凌举起手:「老胡,我支持你,咱们325的男人就该这样,可以死不能怂!到时候要帮手就喊我,算我一个。」

郦国义出了事,胡平也出了事,还都是为了魏晓竹,李恒暗暗感慨,他娘的这是传说中的红颜祸水映照现实啊。

为了宽胡平的心,他在寝室陪他们吹牛皮说女人,一直到晚上9点半才回庐山村。

此时夜深了,钢琴声也早已停止。

走在巷子中央的李恒无意识抬头,恰巧看到了阁楼上的楚楚可怜身影,问:

「就你一个人在家?」

「嗯。」周诗禾嗯一声。

隔空四目相视,李恒又问:「要不要去我家里坐会?」

周诗禾沉吟片刻,说好,随后转身下楼,没一会就走出院门,出现在了他身边。

见她没打伞,李恒把手中的伞主动移过去,帮她遮住雨水:「家里没伞麽?」

「我的伞被曼宁和宁宁拿走了。」周诗禾如是说着,怕他右肩膀淋到雨,身子往他这边靠近一小步,跟着他进了26号小楼。

关上门,上到二楼,李恒把麦穗回家的事情简单讲述一遍,然后对她说:「咱们不是外人,这里你反正熟,请自便,我先洗个澡。」

周诗未目送他进去淋浴间后,缓缓环视一圈,最后坐到了单独沙发上,茶几上习惯性摆有最近几天的报纸,她随意拿起一份报纸就看了起来。

同往常一样,头版头条就是关于他和《白鹿原》的消息,一篇报导粗略读下来,没一句好话,全是批评作家十二月自甘堕落丶写黄书不自爱丶不知所云的评论。

换一份报纸,还是。

再换一份报纸,又是。

换到你在杂志上已经看过了,这里从开始。」

「嗯,谢谢。」周诗禾道声谢谢,接过稿子翻阅了起来。

周姑娘做事很专心,很快就沉浸到了书中世界。

李恒今晚没急着看书写作,而是静坐在沙发上想了会事情,等待心绪彻底沉静下来后才拿起茶几上的黄褐色信封。

信封上没有任何字迹,一片空白。

李恒捏了捏信封一角,观察一会后,缓缓撕开。

有些意料,里面就一张信笺,内容非常非常少,就两行字。

了?」

周诗禾静谧说:「15章。」

得咧,15章他有印象啊,里面有一大段床事描述,难怪平时心理素质极好的周姑娘也会生出波澜。

实在是!

实在是她往常基本不接触这类东西,头一回碰触,顿时被毒害到了啊。

被他定定地盯着看,饶是经历过众多异性目光洗礼的周诗禾也有些不自然。

她清楚自己的异样应该是被他察觉到了。联想到在京城和他同居一间房时,他偶尔也会这样安静地欣赏自己,她心要时乱了几分。

以前,对于他的这些举动和春梦,周诗未都会在潜意识中把它们归咎于在一间房同住太久的原因。

而对于自己的魅力,她从小到大就有着深刻认知,且他又是一个正常男人,

就算时时刻刻抑制,也难免有打盹的时候。因此她一直没往心里去。

心想着等离开京城后,这些事情就会随着时间流逝而烟消云散。

事实也确实如此,这小半年来,李恒由于太忙,很少把注意力放她身上。以至于让周诗未误判为他忘掉了京城发生的一切往事。

这也是她今晚放心跟他来26号小楼的缘由。

就怕空气突然安静,两个当事人处在一种微妙的氛围中,一时都没开口。

周诗禾是不敢,她怕打破平衡引来相反的效果。

而李恒则纯粹处在局中不自知,直到过去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样盯着人家看有些失礼了。

深吸两口气,李恒站起身,然后转身进了书房。全程乾净利索,不言不语。

听到关门声,周诗未缓缓抬起头,视线在他刚坐的沙发位置停留一会,随后又在紧闭的书房门上停留一会,局促的心这才渐渐平稳下来。

经过刚刚的搅局,她看不进去书了,先是脑袋空空地对着屋外的夜色发了会呆。

接着她站起身,犹豫再三,还是把手中的稿件放到了茶几上,并把客厅所有的门窗关好,以免被风吹走了稿件。

做完这一切后,周诗禾再次扫眼书房门,往楼道口走去。

蹭蹭蹭下楼,穿过一楼正屋,没过多久就出现在了外面巷子里。

此时依旧下着大雨,还刮着东南季风,仅仅十来米的距离,她跑过去全身竟然湿了一半。

回到自己院门口,周诗禾回望一眼二楼亮着灯的书房,右手掏出钥匙,打开门,轻步走了进去。

屋子有些冷清,远没有隔壁小楼温馨,周诗禾在屋子中央静立半响才上二楼。

换好衣服后,她并没有去卧室,而是去了琴房,端坐在钢琴前,她脑海中时不时回响《白鹿原》的片段情景,目光一会落在钢琴左边的位置,一会落在钢琴右边的位置。

曾几何时,这是他和余老师固定的地方。

这个晚上,李恒熬了个通宵,一直到,并精修了一遍。

这个晚上,周诗禾没怎麽睡,第一次在自己熟悉的床上失眠了,脑海中满是京城同住和东北滑雪的场景丶以及他那种看向自己不可描述的眼神。

第二天,李恒到下午三点过才醒。

周诗禾不湟多让,也补了一觉,中午才离开庐山村,回了9号女生寝室楼。

至于说好的弹奏《最后的莫西干人》,再一次放了鸽子,她没问,他也不提。

接下来几天,325寝室都在等学校的通知,结果同李恒预料的一样,胡平屁事没有,学校根本没来找麻烦,学校教务处也没有任何风声,风平浪静,好似什麽都没发生一般。

5月25号,星期三。

今天碧空如洗,在连续几天雨天过后,难得地迎来了晴天。

下午5点左右,余淑恒回来了。

听到动静的李恒迅速跑出去问,「老师,麦穗呢?

余淑恒看了看他,糯糯地开口:「去屋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