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现场捉住
周诗禾没有辱没大王这个头衔,果然吃到了硬币。
听到她嘴里轻轻磕碰一下。
李恒和余淑恒齐齐送上祝福,他说:「祝我们美丽的诗禾同志在新的一年里,芝麻开花节节高!」」
余老师送的祝福语是事事顺心。
周诗禾温婉笑说:「谢谢。」
「矣,你们快吃,我这个爆炒腰花真是一绝。」李恒夹块腰花放嘴里,顿时惊为天人。
他敢对老天发誓!炒了这麽多年的腰花,这次绝对是最爽口的一回。
这个菜是三人商量出来的,都比较爱吃。
余淑恒夹一块,小口吃着,眼晴越吃越亮,打趣:「难道过个新年,你厨艺也提高了?」
「可不是嘛,诗禾同志,你别着了,快点尝尝,再不尝我一个人大干特干了啊。」
他本想顺口说「干完了」,但大过年的,怎麽能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咧。
周诗禾用筷子回应他的好意,吃完一口,她在某人的眼皮底下又夹了两筷子。
呼!用事实证明,爆炒腰花彻底俘获了两女的心。
他发现了,虽然有8个菜,但其实三人下筷子最多的是剁椒鱼头丶爆炒腰花丶
毛血旺和辣子鸡丁。
当然了,文思豆腐也比较受欢迎。
毕竟前面几个菜又辣又咸还油多,吃多了再喝碗豆腐汤,灵魂都酥麻了,那种满足感简直不要太美妙好伐。
余淑恒夸赞道:「过了这麽多年,今年的年夜饭吃得最是舒服。」
李恒乐呵呵地道:「是吗,我都快飘起来喽,那以后没事可以来我家,我做好吃的给老师吃。」
余淑恒意味深长道:「一学期饭呢,老师可是记着。」
见周诗禾一脸疑惑,李恒解释解释:「我昨晚那身花里胡哨的春晚服装,知道吧?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可是用一个学期的免费餐换来的。」
周诗禾同馀老师对视一眼,微笑的表面下,内心隐隐有一种猜测。
喝着酒,四个江湖菜和文思豆腐很快被干完了,不过这时三人也吃得差不多了,肚子扒满。
李恒抬头望眼外面的天色,招呼道:「来,天开始变亮了,我们最后每个碗动一下筷子。
尤其是这碗活水煮鱼,多吃两筷子,年年有鱼嘛。」
两女听他的,一齐每个碗吃一筷子,活水鱼多吃两块,还喝了一勺鱼汤。
过年有个忌讳,筷子不能掉地上,吃剩的骨头渣子也不能掉地上,都说这些是财喜,是福运。
吃过饭,余淑恒对他说:「李恒,你去忙你的;诗禾,你去补个觉,碗筷我来收。等中午雪要是停了,我们一起去外面逛会。」
这些日子,两人都习惯了余老师安排,人家到底是老师来着,自然会在情感上敬重几分。
「好。」
道声好,两人一起朝次卧走去。
目光在两人的背影上转一圈,余淑恒稍后忙碌了起来,她做饭菜没两人好吃,但基本的家务活还是在行的,收拾起来非常利索。
进到房间,刚吃完饭的周诗禾并没有急着躺床上去,先是在窗前站立一会,
望着外面大雪纷飞的天幕发呆。
李恒关心问:「是不是想家了?」
「嗯。」
周诗禾嗯一声,稍后柔弱地补充一句:「这是我写完了吗?」
「写完了,你不困?」李恒侧头。
周诗禾摇摇头。
李恒拉开抽屉,从里掏出的精修稿,递过去:
「哪!你是我新书。
真是品读!
因为就一万多字,她比较珍惜,怕一下子看完了就没了,所以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咀嚼过去的。
看似讲了很多内容,其实概括起来就一句话:圣人指点祥瑞土,嘉轩凯鹿家田。
给人希望也是「圣人」的仁慈嘛。
花费漫长的20来分钟看完,周诗禾心里感触颇深,望着同在一间屋里的男人,某一刻,她好想问问:你是不是懂风水术?还会看祖坟?
不过她到底是没出口,怕影响他,怕打断他的创作思路,目光静静地在他侧脸停留些许,稍后她把稿子放床头柜上,开始脱外套,脱中间的羊毛衫,缓缓躺了下去。
要是搁以前,她是断断不会当着一个男人的面脱衣服的,哪怕只是外套。
就比如最初同屋的几夜,她都是等他睡熟了才褪去外面的衣物。
但现在,或者说也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她在潜意识中已经接受了这麽一个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那种荒诞感和警惕性松弛了许多。
大年初一,外面胡同太吵,有鞭炮声,还有各种小孩叫喊闹腾声,反正杂七杂八,十分的快活。
周诗未虽然觉着有些困,但就是睡不着,睁眼望了会天花板,又眯着眼睛假寐,最后她翻个身子,眼神不小心落到了正在匍匐写字的李恒身上。
在她的视线中,李恒时不时执笔疾写,时不时停下来丶挠头想事,时不时面部表现露出愉悦的因子,埋头继续妙笔生花..:
安静地看着—
安静地看了会,把他一时痛快一时纠结的胶着状态尽收眼底。
一直以为天才如他,写作应该是一马平川的,没想到也有纠结矛盾的时候。
某一瞬,她灵巧的小嘴儿不自觉勾出一丝若无若无笑意,徐徐闭上了眼睛。
说到此时潜然泪下,变卖祖先产业是不肖子孙啊!白嘉轩将在白鹿村以至白鹿原上十里八村的村民中落下败家子的可耻名声。冷先生听完冷冷地问:「你再想想不卖地行不行?」
白嘉轩就更进一步数落起来,前头六个女人已经花光了父亲几十年来节俭积攒的银钱,而且连着卖掉了两匹骤子..,
精神头好,灵感并喷,他今天的写作格外顺利。
这不,半天功夫就用爬格子的形式写满了17页纸。
在写进度。
就在他重新恢复状态创作时,周诗未不动声色睁开了眼睛。
不过她一开始没敢完全睁开,先是悄悄开一条眼缝,见他不再看自己时,才渐渐掀开眼皮。
无意识注视他会,周诗禾随后抓起床头柜上的表,瞅眼。
下午1:59
还差一分钟2点整。
她证了证,这一觉睡了快6个小时,是她最近睡眠最好的一次。
本欲起来,可看到他依旧没有停歇的样子,周诗禾沉思片刻,没选择起床惊动他,而是又把手表放回去,翻个身子眯会。
下午3点半左右。
喝多了水的李恒憋不住了,扫眼床上依旧在睡的周姑娘,他着脚尖打开门,溜了出去。
他这一走,周诗禾也跟着坐了起来,接着穿衣下床。
「写完了?」
「还没,还差2000字左右。」
见他出现,在沙发上看报纸的余淑恒主动问他。
至于为什麽问他?当然是余老师心痒痒想看咯,李恒心里可谓是一清二楚。
「小男生,你昨晚出尽了风头,今天报纸上全是关于你的消息,恭喜你!」余淑恒抖了抖手中的报纸。
在门后突然听到「小男生」称谓,周诗禾及时停住出房门的脚步,一脸怪异。
李恒现在急得很,没去管,等到从卫生间出来才接过报纸查看。
这是一份报纸,已经写完,不过晚上还得精修一遍。」李恒道。
余淑恒说:「那目前应该快5万字了吧,你可以适当松口气,离初五同廖主编碰面还有几天,后面不用那麽赶。」
李恒摇摇头:「不好讲,老家估计琐事比较多,可能没多少时间写作。」
听到「老家」,余淑恒说:「老师都还没正儿八经在乡下农村待过,等有时间了,你带我去你们乡下老家走走。」
记得两月前,余老师就表现出对农村生活的向往,李恒道:「可惜老师你春节没空,要不然这次就可以跟我回家。」
听两人一问一答,周诗禾没插嘴,很好地把自己低调隐藏起来。
不知道为什麽?她看眼余老师,就莫名想到了闺蜜麦穗,还想到了肖涵,暗付无形才是最致命的。
余淑恒听得有些心动,但稍后压了下来,「我得先送诗禾回去,老师家里也有很多事要处理。」
这顿饭吃得比较久,到6点才结束,随后三人趁着雪停去外面胡同口溜达了一圈。
晚上7点左右,李恒进房间写作。
他前脚刚进房间,后脚娇娇和徐素云就过来了。
娇娇四处打量一番,脱口而出想问「龙鞭去哪了」,但瞄眼旁边的淑恒,临到嘴边改了口:
「素云说你们明早要走,我们就过来看看你们,顺便打把牌。」
徐素云问:「李恒不在?」
余淑恒说:「他在房间补觉,一天没怎麽睡。」
然后她问:「你找李恒有事?」
「没有。只是昨夜春晚他表现得太过抢眼,我们家里人都在议论这首曲子,
我也想看看已经成名了的李恒和以前有什麽不一样?」徐素云说。
余淑恒说:「那你晚点再看,我们四个先打牌。」
晚上11点过,拼死折腾的李恒终于完成了今天的既定目标,不仅写完,
还前后精修过两遍。
唔!他奶奶个熊的!好累!
李恒伸个懒腰,身体感觉十分疲惫,但精神上却特别有成就感,把笔帽拧紧,把墨水瓶盖好,规整好书桌上的稿子,最后才离开房间。
「天!诗禾同志,打炸弹你一个人怎麽赢这麽多?她们三个全输了?」
走到余老师主卧,李恒进门就被周姑娘面前的一背钱给吓到了,粗粗估算,
这,这不得有3000多?
周诗禾巧笑一下,随手拿一沓票子递给他,「来押注玩吧。」
「行啊,我就押你,押20块。」李恒乐呵呵坐她旁边,这才有空看向其她三女。
过会,他问余淑恒:「余老师,你输多少?」
余淑恒说:「没数,大概1500左右。」
娇娇跟着讲:「我也差不多这个数。」
李恒转向徐素云:「徐姐,你都跟诗禾一边,也能输的?」
「嗯,输了几百,诗禾今晚手气爆棚,拿了三次8个2.。」徐素云讲。
李恒错愣,逮着周诗禾左瞧瞧右瞧瞧:「不是?8个2你也能拿到的?这太逆天了吧?」
周诗禾只是浅笑,安静没出声。
余淑恒说:「我倒是见过一次,不过有些年头了。」
娇娇道:「我也见过一次,就在前年元宵那天,但一晚上拿三次8个2的,我也是头一回碰到。」
还是老样子,过了凌晨12点,牌局准时结束。
李恒押注有十多把,把把赢,赢得他都不好意思了。
不过一看到周诗禾面前的厚厚俩沓钱,又觉得,自己算个屁啊,跟人家没法比好吧。
清点一番,余淑恒说:「输了1800多。」
娇娇道:「我1956。」
徐素云说:「378,输的。」
清点完,三女齐齐望向周诗禾,临了娇娇说:「下次打一个小时后就得重新摸牌分边才行,诗禾手气太旺了。」
余淑恒和徐素云感同身受,面对把把高级炸弹,一点脾气都没有。
等周诗禾收好钱,余淑恒说:「就到这吧,赶紧洗漱睡觉,诗禾丶李恒,你们今晚别熬夜了,明天要早起赶飞机。」
「好。」两人一同应声。
目送两人离开,娇娇忍不住压低声音说:「这两人在一个房间睡了20多天,
不会出事吧?」
徐素云也同样疑惑,导致她没有去阻拦娇娇的胡言乱语。
余淑恒想了想,摇摇头,「你俩小看他们了。「
娇娇说:「不是我们小看,要是搁我和一个男的同屋这麽久,早就控制不住了。不是我上他床,就是他爬我床。」
徐素云也说:「这回我站娇娇这边。她的话虽然粗鲁,但话糙理不糙啊。孤男寡女天天睡一个房间,又是荷尔蒙分泌最旺盛的年纪,就算没出事,但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难保不日久生情。
更何况他们俩都这麽优秀,对异性都那麽有诱惑力。」
余淑恒心头莫名烦躁,撇眼她们:「所以你们不是周诗禾。」
徐素云想起什麽,身子略微前倾,试探问:「是不是馀杭周家?」
余淑恒点了点头。
娇娇嘴巴张开,一连说了两个难怪:「难怪!难怪淑恒你破例让他们俩同屋,原来是馀杭的那个周家啊,那就解释得通了哎。」
一回到房间,周诗禾就开始收拾东西,为明早出发做准备。
本来她打算晚饭后整理的,但被人喊去打牌了,打乱了她的规划。
李恒坐在沙发上,问:「要我帮忙不?」
「不用,你耐心等下,很快就好。」周诗禾头也未回。
看她忙碌一会,李恒道:「对了,你喜欢吃野味?」
「嗯,感觉你做得比较好吃。」周诗禾差不多明白了他的心思。
李恒道:「寒假耽搁了你很多宝贵时间,实在有点过意不去,等回学校了,
老李我做一个月好吃的搞劳你和余老师。」
周诗禾笑问:「不是一个学期吗?」
李恒愣了下,连忙道:「也对噢,你放心,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绝对叫上你。」
周诗禾古怪地瞅他眼,过会说好。
十来分钟。
花费十来分钟,周诗禾终于整理好了行李,温婉对他说:「可以了,熄灯睡觉吧。」
「好咧。」
李恒跳到床位,拉熄灯。
当房间陷入黑暗,刚还有说有笑的两人忽地没了话。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好像有人把时间按了暂停键一般。
躺到被窝里,良久李恒说:「我有些困了,睡了,你也休息。」
「好。」
黑夜中传来一个不大的声音。
三分钟后,李恒进入了梦乡,房间响起了匀称的呼吸声。
熟悉的节奏,熟悉的三分钟,熟悉的呼吸声,周诗禾娴静笑笑,似乎已经摸透了他的睡眠习惯。
她开始脱衣睡觉,只是缩进被窝还没入眠,就在迷迷糊糊之际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
「周诗禾。」
开始以为出现幻觉,直到第二遍声音清晰传来。
「诗禾....」
好了,这次她彻底听清了,登时睡意消退,侧头竖起耳朵倾听一番,稍后从被窝里探出脑袋,定定地望着隔壁床。
没错儿,声音是从隔壁床传来的,从李恒嘴里出来的。
许久,她问:「李恒,你怎麽了?」
那边没反应,又在喊她名字。
周诗禾以为他怎麽了,速度披个外套下床,走到他床前。
可..!
可等她借着窗外的淡淡雪光辨认出他在干什麽时,脸一红,一线红晕瞬间蔓延至脖颈,蔓延至全身。
他在做春梦!
时隔一个月,再次遇到了他在做春梦!
周诗禾从没碰到过这种事情,还...对方还在睡梦中喊着自己名字..
她灵巧的小嘴儿微微嘟了嘟,在床头静气几秒后,悄然返回了自己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