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论中人的资质(1 / 1)

乌龙山修行笔记 八宝饭 1634 字 16小时前

论中人的资质

四目圆睁,相互打量多时,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

万安平抢先开口:「这位就是刘道友了?」

刘小楼点头招呼:「万道友好。」

万安平摇着摺扇问:「刘道友听说过我麽?」

刘小楼摇头:「没听说过。」

万安平呼吸一滞,旋即又摇着摺扇笑道:「都是中人,万某原以为,刘道友对在下略有所知,没想到,呵呵......

刘小楼问:「你也是中人?」

万安平笑道:「正是。万某生平最好管闲事,哪里不平,万某就去哪里,万某去了哪里,哪里就太平了,所以人送道号安平先生,久而久之,本名反而没人知晓了,于是在下便乾脆以安平为名,说起来,也是道友们的一片抬爱和愿景。」

刘小楼恍然:「这麽说,万道友是来跟刘某抢饭碗来了?」

万安平惬了惬,道:「刘道友,这是说哪里话?」

刘小楼奇道:「难道不是吗?」

万安平解释:「万某刚才说了,哪里不平,万某便出现在哪里,万某是为平天下不平之事而往,非是为了拿人好处,这一点,还请道友知晓。」

刘小楼追着确认:「所以,万道友来此平事,不拿好处?」

万安平点头:「要说多少回,万某不为拿好处而来。」

刘小楼不依不饶:「一字之差,天壤之别!万道友可别想着蒙混过关,今番可要说清楚,是不拿,还是不为拿?咱可是要对天起誓的,别为了一点好处闹出心障来,可就得不偿失了。」

万安平反诘道:「刘道友敢对天发誓麽?」

刘小楼坦然起誓:「刘某对天起誓,此番从中调解两派纷争,是一定要拿好处的,不拿是不可能的,拿少了也是不答应的!」

万安平顿时憋出一口老血,脸色数变,略带愤闷:「刘道友你—」

刘小楼奇道:「方道友,我年少时便总听老师说,我们修行和做人是一样的,讲究的就是个坦坦荡荡,万道友到底拿不拿好处,就这点事情遮遮掩掩丶弯弯绕绕,有什麽不可为人知的麽?」

万安平最终还是不得不承认:「若是朋友们抬爱,以为万某处事公道,

为双方减少了损失,给一些好处,万某也不会驳了双方道友的好意」

刘小楼道:「那就还是会要好处咯,好处就那麽些,你多拿一些,我就少拿一些,所以刘某说你是过来抢饭碗的,有什麽问题吗?你还不承认?」

又转头问韩高:「我说的你能理解麽?」

韩高挑大拇指:「先生说理浅白,上至七十老孺,下至三岁幼童,皆可理会得。」

刘小楼又转头问万安平:「你能理解麽?」

万安平终于绷不住了:「刘小楼,万某听说过你们湘西乌龙山那点勾当,原想着你扬名立万了,已然改邪归正了,没想到还是匪气不改,那我也用匪话跟你明说,这中间的好处,你不能独吞了,须得有我一份!」

刘小楼立刻跳了起来:「韩高!韩高!你听见了,果然是来分一杯囊的,而且他居心回测,专门打听过我的底细万安平啊方安平,很好,那我现在问你,你想分一杯羹,凭什麽?」

万安平没好气道:「既然和你说到这份上,那都乾脆说开了吧一一凭什麽?

就凭万某的仙脉丶资历,还有修为!所以化解两派争斗这件事,万某不是分一杯羹,是要牵头!分一杯羹的是你!」

刘小楼好奇道:「仙脉?资历和修为?来,说说。」

万安平冷笑:「呵呵,听好了,若是记不住,可以写下来。怎麽?身为中人,你这里连笔墨纸砚都没有准备?如何沟通?如何作保?又如何具结?」

刘小楼皱眉:「搞那麽复杂麽?」

万安平指了指崖下:「料来你是没有准备的了,说明你之前也没做过中人, 也罢,今日便教你个乖!看见崖下那些人没有?」

刘小楼和韩高丶方不碍都伸长脖子往崖下探去,果然见到下面一字排开五个冠服之人。

「诸位道友,请登崖!」

随着万安平一声呼喝,崖下五人飘然而上,人人器宇轩昂,负手而立,卖相极佳!

万安平冷笑着挨个介绍:

「方书恒方道友,筑基中期,其大伯为西玄龙图阁直学士,家传渊源,最擅状词!便请方道友执笔,将咱们的本事都写给他看,省得他记不住!」

「淳于导淳于道友,筑基中期,外姑父为王屋山金丹长老,能言善辩,最能以理服人!」

「东郭灿东郭道友,筑基初期,燕北大世家东郭家子弟,游走天下,交往无数,北人竞相为友!」

「米莲修米道友,筑基初期,雪斋米氏子弟,酒量豪横,从来不醉!」

「司马元山司马道友,筑基初期,高平大世家司马家子弟,通识天下人物,

辨识宝物真假,天下大大有名!」

「刘道友,这便是我万安平的仙脉!再说资历,万某在这方圆千里之内,为各宗各家调解过无数纷争,远的且不说,只说这三年的,便有无垢山小桃林之争丶大宁河龙溪桥之争丶灵巫洞金沙坑之争丶瀛湖古洞府之争!刘道友,你调解过哪一场纷争?还请写下来,大家比一比!」

「再说修为,他们五位的修为,我就不说第二次了,只说万某自己,十年前便入筑基后期,刘道友又如何呢?」

「刘道友问万某,凭什麽?万某的答案便是如此,方老弟,写好了麽—好字!给他们看!」

刘小楼和韩高来到方书恒面前,对着他展开的文卷细看,看得连连点头,齐声赞道:「好字!」

刘小楼还问:「这位米道友,敢问和米小桃怎麽称呼?」

米莲修惬了惬,不自然道:「那个—-我雪斋米氏大族,她家和我家离得有些远,不是很熟。」

刘小楼向韩高道:「如果你距家中主枝的核心子弟比较远,那说明什麽?」

韩高笑道:「不是很核心咯———-哎,对了,刚才说到方道友,大伯为西玄龙图阁直学士,敢问是哪一位方学士?据韩某所知,西玄龙图阁有两位方学士,你是大方家的,还是小方家的?」

刘小楼问道:「韩兄你为何那麽较真?」

韩高解释:「先生不知,我岭南罗浮山也有两位梁长老,罗山的梁长老被称为北梁,浮山梁长老被称为南梁。于是岭南修行界,多有那冒充梁氏一族子弟的破落户,四处打着梁氏旗幌坑蒙拐骗,若有人较真,询问出于哪一支,便可在二梁之间腾挪周转,让你抓不到把柄。我以为,这位方道友如出一辙,深得南北二梁之精髓也!」

「啊,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此等奇谋妙策,堪称一绝!」

「所以韩某才想较真,问一问他的底细,学一学他的腾挪之术。」

两人一番对话,当真让人气炸了肺,方书恒胀红了脸,愤怒的叫道:「我是大方学士一支,明明白白,哪来腾挪一说!」

万安平道:「刘小楼,刘道友,还有这位韩道友,何必在这里逼口舌之快?

就万某刚才说的这些,都是做中人的最低要求,你们且写下来,大家比一比,看谁更强!」

说罢,又指着方不碍道:「似这等炼气士,就不要写了,免得贻笑大方!」

方不碍顿时脸就黑了,几步走到近前,扯过方书恒写的字卷,看了几眼后,

喀直接撕了个粉碎。

方书恒大怒:「什麽狗东西,敢撕方爷的字?不想活了?」

韩高道:「他也姓方,名叫方不碍,跟你是本家。」

方书恒叫道:「什麽本家?别套近乎!撕我字就是辱我人,你给我跪下请罪,否则定然不饶!哎呀———你个小小炼气,你你你———·真敢?!!?」

却是方不碍已经拔剑斩来!